王国维人间词话中的南唐情结褒南唐贬花间的词学倾向研究

摘 要《人间词话》是王国维论词的名作,是他有意识地将西方理论观点引入中国传统的诗词评论之中而做出的有益尝试,因其“境界说”而引起广大学者的广泛关注。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多次论及南唐词、花间词,在对两个词派进行品评时,他表现出了鲜明的“褒南唐贬花间”的词学倾向。这一词学倾向是主客观诸多因素综合作用下的产物,其根源在于王国维中西方融合的美学思想体系。对王国维《人间词话》中“褒南唐贬花间”的词学倾向的研究,不仅有助于王国维词学思想的阐释,而且对于中国古典诗词的解读以及词的发展演变具有深远影响。
目 录
引言 1
一、王国维《人间词话》“褒南唐贬花间”的词学倾向 1
(一)王国维《人间词话》中对南唐词、花间词的品评 1
(二)以“温、韦、冯、李”四家为主的南唐、花间比较 2
二、王国维“褒南唐贬花间”的词学倾向的成因 2
(一)南唐词对花间词的超越——“越花间藩篱” 2
(二)王国维的词学观中对“真”的推重 3
(三)“境界说”对其“褒南唐贬花间”的词学倾向的影响 4
(四)王国维中西方交融的美学思想体系 5
(五)王国维词学观中的悲剧意味——“以悲为美” 6
三、王国维“褒南唐贬花间”的词学倾向的意义 7
(一)品评中国古典诗词的新视角、新方法 7
(二)丰富了“境界说” 7
(三)进一步推动了传统词学观的现代化转化 8
小结 8
参考文献 10
致 谢 11
引言
王国维生于中国近、现代相交时期,是蜚声中外的著名学者。他在文学、美学以及哲学方面都有独到的见解,造诣很深,留下了诸多宝贵的学术遗产。《人间词话》是王国维词论方面的著作,是他将西方理论观点与中国传统诗词评论相融合并以此来对中国的古典诗词进行品评的代表,是他以新观点和独特的视角对历代词家作品所进行的观照。《人间词话》最初于1908年11月在《国粹学报》上发表,虽然最初仅仅是王国维关于词论的读书札记,但因其新颖独到的观点以及与西方理论观点的有机结合而引起广泛关注,其中对“境界”的精到阐释更成为学界研究的重点。王国维在对南唐词、花间词进行 *好棒文|www.hbsrm.com +Q: ¥351916072$ 
品评时带有明显的倾向性,相对于花间词,他更为欣赏南唐词及其相关词人,即体现出“褒南唐贬花间”的词学倾向。这一词学倾向是王国维关于词品的独到判断标准以及其带有中西方融合色彩的美学思想的体现。对于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所体现的“褒南唐贬花间”的词学倾向的探讨,不仅有益于其词学思想的解读与阐释,更有利于分析当时西方理论观点对中国传统词学解读方式所造成的冲击,从而对研究传统词学的现代化转化具有深远的影响。
一、王国维《人间词话》“褒南唐贬花间”的词学倾向
(一)王国维《人间词话》中对南唐词、花间词的品评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多次论及南唐、花间词人及其相关作品,据粗略统计,这类词论大致占六分之一左右,不可谓不重视。在南唐词代表词人中主李璟、后主李煜、冯延巳之中,王国维最为推重的是冯延巳,不仅引用了冯延巳的大量作品,而且对其颇为赞赏。王国维对北宋词人及其作品是推崇备至的,而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评价冯延巳的词“开北宋一代风气”,这是非常高的赞誉。至于中主李璟、后主李煜,王国维亦是推崇。《人间词话》有言:
“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周介存置诸温、韦之下,可谓颠倒黑白矣”。
由此可见,在王国维看来,温庭筠、韦庄等花间词人实际上是置于南唐词人(至少是后主李煜)之下的。但值得注意的是,王国维“褒南唐贬花间”的思想倾向并不意味着其完全否定花间词派,王国维对于花间词派的一些词人,如韦庄的情深意切、温庭筠的语言优美亦颇多赞赏之语。
(二)以“温、韦、冯、李”四家为主的南唐、花间比较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大量采用对比的手法来分析比较南唐词与花间词的优劣之处,以温(飞卿)、韦(端己)、冯(正中)、李四家为主。《人间词话》第十一则:
“张皋文谓飞卿之词‘深美闳约’,余谓此四字唯冯正中足以当之。刘融斋谓飞卿‘精艳绝人’,差近之耳”。
“深美闳约”意为词的内容具有深刻的内涵,而且采用的语言非常优美,表达张弛有度、含蓄内敛。张皋文用“深美闳约”来形容温庭筠的词,这实际上是一个非常高的评价。王国维则认为只有冯延巳的词才能称得上“深美闳约”,温庭筠的词用“精艳绝人”来形容则“差近之耳”。 “精艳绝人”指的是温庭筠的词写的非常精致,词藻华丽,语言优美,但相较于“深美闳约”则稍逊一筹。王国维在这里想要表达的是,温庭筠的词虽然有精致的外表,但却缺乏深刻的内容,冯延巳的词则不然,可见,词作内容的深刻与否是王国维评价词品高下的重要标准。由此可见,王国维对于词的要求是“形神兼备”的,既要语言优美,又要有丰富的内涵、深刻的内容,这与他强调词的“境界”不无关系。王国维又言:“端己词情深语秀,虽规模不及后主、正中,要在飞卿之上。观昔人颜(颜延之)、谢(谢灵运)优劣论可知矣”。端己是韦庄的字,王国维认为韦庄的词感情很深且语言优美,虽然气度、范围比不上李后主和冯延巳的词,但是在温庭筠的词之上,这也体现了王国维注重词的内容的深广,与前文相契合。王国维对四家优劣作了总结,《人间词话》第十四则:
“温飞卿之词,句秀也。韦端己之词,骨秀也。李重光之词,神秀也”。
王国维认为温庭筠的词语言优美、辞藻华丽,是句秀;韦庄的词,情真意切,骨子里是有着真情实感的,词的框架要好于温庭筠,因而是骨秀,而李煜的词,形神兼备,境界深远,最得王国维推崇,这也直接说明了王国维对于词的内容以及境界的要求,甚至成为他判断词人优劣的标准之一。总体而言,南唐、花间“温、韦、冯、李”四大家,王国维最为推重的当属冯延巳,其次是李煜,温庭筠虽为花间鼻祖,但依王国维的标准,还在韦庄之下。王国维对南唐词、花间词代表词人的评价正是“褒南唐贬花间”词学倾向的集中体现。
二、王国维“褒南唐贬花间”的词学倾向的成因
(一)南唐词对花间词的超越——“越花间藩篱”
花间词是活跃于晚唐和五代的词学流派,因五代后蜀广政三年赵崇祚所编的最早的一部词总集《花间集》而得名,奉温庭筠为鼻祖,是词学发展史上重要的流派之一。花间词题材较为狭窄、情致相对单调,词的内容多写男女离别相思之苦,歌舞宴饮之事。花间词词风浓艳香软,脂粉气较重,多为用华丽的辞藻描绘女子闺阁生活的“代言体”词作,词的内容因缺乏真切的生命体验而显得浅薄,花间词的这种词风的形成与当时的社会历史环境密切相关。南唐词虽然有承自花间词的部分,但在词的境界和气象方面有了较大的开拓。《人间词话》第十五则:
“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
后主李煜在前期所创作的词并未脱离花间词的藩篱,后期由一国之君变为阶下囚之后,词风为之一变,词的意境更为广阔,内容愈加充实,充溢着真情实感。对此,王国维评价“后主之词,真可谓以血书者也”。在王国维看来,南唐词与花间词之间虽有继承,但总体而言,南唐词已越过花间的藩篱,境界更为开阔。正如《人间词话》十九则:
“冯正中词虽不失五代风格而堂庑特大,开北宋一代风气。与中、后二主词皆在《花间》范围之外,宜《花间集》中不登其只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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