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张贤亮小说的性善缺位

论张贤亮小说的性善缺位[20191216201603]
内容摘要:张贤亮的反思小说塑造了多种人物形象,这些人物彼此之间具有承继性。本文以“性善缺位”作为人物形象的一个共通点,将张贤亮小说中的人物形象进行具体归类分析,展现他们身上“灵与肉”的冲突和人性挣扎。并试图从自然环境、主流政治、计划经济、中西文化等不同层面,去挖掘特定时期人性中“善”意匮乏的原因。除此之外,本文还从作者的内在心理,去探寻这些人物性善缺位的主观根源,以此展开分析张贤亮对时代、对文化、对人性的反思:真实表达,还原历史真相;探索原罪意识,进行自我忏悔;激发人文关注,呼吁道德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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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字:性善缺位承继性道德重塑
目 录
一、引言 1
二、性善缺位面面观 2
(一)“幸灾乐祸”之看客形象 2
1.“事不关己”的助威者 2
2.“自私自利”的旁观者 3
(二)“唯利是图”之贪小形象 3
1.“饱受饥饿”的读书人 3
2.“死不撒手”的研究者 4
3.“捍卫领土”的普通人 4
(三)“见利忘义”之背叛形象 5
1.“为了生存”的石在 5
2.“为了发展”的章永璘 5
3.“为了爱情”的魏天贵 6
三、谁打开了缺位之盒 6
(一)闭塞的原始自然 6
(二)权威的主流政治 7
(三)单一的计划经济 7
(四)冲突的中西文化 8
(五)不坚定的意志力 10
四、性善缺位探索的现实意义 10
(一)还原历史真相,揭示心路历程 10
(二)探索“原罪”意识 ,施行自我忏悔 11
(三)激发人文关怀,呼吁道德重塑 12
五、结语 13
参考文献 14
致 谢 15
论张贤亮小说的性善缺位
一、引言
20世纪80年代的 “伤痕文学”和“反思文学”,是现当代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张贤亮这位既属于“伤痕”又属于“反思”时期的作家,是集赞扬和争议于一体的特殊作家。对他的小说研究可以分为三个时期,初期、争鸣期和多元期。初期,张贤亮的身份是诗人,初出茅庐,符合他青年人的身份,他的诗歌极富浪漫色彩,满含对未来人生的憧憬,代表当时政治和文化的主流;争鸣期,是他作品最为出众的时候,他因为诗歌“大风歌”被打成右派、被劳改了22年,他抛弃了原有浪漫手法,开始意识到时代的问题,于是他开始采用现实的手法进行文学创作,真正从诗人转变成了小说家;多元期,他采用“抚今追昔”的手法,作品中开始有意着墨于人物的人性缺位,并且通过现象寻找根源,饱含忏悔之心,去正视历史、纠正错误、眺望未来。
无论是饥饿的20世纪60年代还是文革时期,张贤亮的笔下,彼此人物形象之间都有承继性。意思是说这些人物形象在一个整体范围内,彼此人物之间都具有衔接性和传承性。一方面,不同作品中人物形象有相同的名字,比如:《绿化树》和《男人一半是女人》中,男主角都叫章永璘。另一方面,不同作品中,不同地区,出现的不同阶层的小人物,他们身上都有着共同的性善缺位,比如:《土牢情话》中的普通人石在,《绿化树》中的知识分子章永璘,《河的子孙》中的乡村干部魏天贵,他们虽然是身处不同的阶层,但是却有着共同的背叛形象。纵观张贤亮的大部分作品,呈现的是他一生的劳改缩影。王晓明说:“对于张贤亮这一代的作家,对往事的回味又每每引发对自己精神历程的反思。”无论是知识分子章永璘贪小背叛,还是农民干部魏天贵的自私背叛,向我们展示的都是:无论哪个阶层,身上都有体现人性缺位的地方,这些缺位的人性不属于特定的阶级和特定的人,而是属于国民全体成员。从他刻画的人物来看,他不单单是想刻画一个个人物形象。而是通过这些描绘出来的现象,寻找出问题产生的根源,“不能仅仅停留在道德的观察点上”,而是挖掘这些根源背后的深层意义。
从以往对张贤亮及其作品研究的资料中看出,对张贤亮笔下人物形象研究的文章很多,但是大致上都是以知识分子和女性形象为研究对象。对张贤亮笔下的人物形象研究分为明显的两派,以盛洁为代表的知识分子形象和以田美琳为代表的女性形象,随着研究队伍的壮大,我们发现对张贤亮作品的研究还停留在对前人研究的总结上,很难从中读出学者自己的观点。本文的研究,关注在那个特殊的改造岁月,人性被改造的畸形表现,探究在困境中的性善缺位。通过各类人物的形象分析,透视人性善缺位的根本原因,从而推演出张贤亮自省小说的现代意义。
二、性善缺位面面观
张贤亮小说中描写了许许多多的人物,这些人物的身上又表露出人物自身的特点。但是,这些人物身上最集中表现出的性善缺位,恰是作者最想表现出的。将张贤亮小说中的人物大致分为:看客、贪小和背叛者。通过这些极具表现力的人物,来反映当时的人性通病,来寻找时代根源。
(一)“幸灾乐祸”之看客形象
从源头来看,早在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看客”形象就应运而生,鲁迅是看客“先驱”,刻画了“沉默的民众灵魂”。“你们见过杀头吗?杀革命党。好看好看”,将民众的愚昧无知、麻木不仁形象,通过符合人物身份的语言刻画出来,使他们“当局者迷”,读起来不乏悲悯之情。鲁迅作为“知识分子”,似乎不愿与群众为伍,站在比这些普通民众高一个阶层,“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作为后辈的张贤亮,似乎很好地接收鲁讯刻画的这一形象,并且能予以发挥,所以在张贤亮的作品中出现不少的“看客”,他们不仅看热闹,还会时不时的落井下石。另外,张贤亮对于鲁迅的看客还有所发展,他作为知识分子一员,将自己看成他们中的一员,和这些看客融为一体,这些看客不再属于特定的时期,属于特定的阶层,而是属于全体成员。
1.“事不关己”的助威者
《我的菩提树》是一部采用“日记”这一独特形式进行创作的小说,真实记录了事件的发展。小说男主人公章永璘,在被再次改造的第一天到场部,干“间糖萝卜”活,因为期间没有人告诉该怎么去“间”,误把好苗拔了,然后被巡查的队长拉起来批斗“照相”。在这一事件里,我看到了两拨看客,分别是同组的看管犯人的组长和普通犯人。一类是:“因为只要队长看不见,就不关他们的事。”这是事不关己的干部阶层。另一类是:当被队长拉起来“照相”时,其他犯人在旁边嘲笑:“他就是有意破坏!哪有把好苗拔出来当菜吃哩!”通过他们极富特色的语言看出当时的政治话语特色,反映出他们性善的一种缺位,他们不再是鲁迅笔下沉默寡言的看客,他们是现场事态发展的见证者。他们是事不关己的旁观人,是“落井下石”最有力帮凶。
2.“自私自利”的旁观者
张贤亮在《我的菩提树》中提到这样一个故事:有个在劳改队教员,她的妻子和女儿从很远的地方来看他。他看到自己的妻儿,第一反应既然不是拥抱和痛哭,而是抢过妻子的包袱,跑到树林一个人“吃食”,自己的妻儿则在不远处垂泪。这样的描写和我们印象中温文尔雅的知识分子形象大相径庭,更多的将自私的本性暴露无遗。这样的真实情景描写,更能触动我们的心灵,更符合当时的大环境。我们不禁要同情在他不远处垂泪的妇孺,但我们意外的是,当时在干活的劳改犯,居然没有丝毫地同情妇孺,却像是做现场直播似的:“嗨,这狗日的吃饼子了!”“哟,他妈的还带了鸡蛋来了呢!”
劳改教员一直是处在灵与肉矛盾冲突中,饥渴战胜理智,理智最终又战胜了饥饿,那位劳改教员在吃饱后选择了自杀。而让更让我们感到寒颤的是,这些犯人在收工后,还一窝蜂地去教员自杀的地方,去寻找他遗留下来的“饼子”,这样的“贪婪”,让我们现代人觉得有些瘆得慌。当听说这教员死了,并且还有口薄棺时,这些看客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同情,甚至还非常“浅陋地”羡慕起他,羡慕起他能把“宁可做饱死鬼不做饿死鬼”理念完成了,并且完成的很漂亮。张贤亮以“血的教训”来真实的描写这件事,这将人性的冷漠和贪婪暴露出来,让我们看到饥饿和理性的冲突,时刻在提醒着知识分子。但是好像饥饿占据了上风,没有什么比吃饱更重要,所以人们才会变得如此丑陋,这是写的农民阶级和普遍知识分子身上人性的缺位。
(二)“唯利是图”之贪小形象
贪小顾名思义贪图小便宜,取自吴趼人的《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一书,书中提到这么一则:(他)底下人一时贪小,又不合偷人家一根烟筒。这里说的是,凭借自身的“小聪明”,偷拿别人的一针一线。这类形象在张贤亮小说中可见作为性善的一种缺位,是凭借自己的小聪明,想方设法占便宜,从而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1.“饱受饥饿”的读书人
在张贤亮的笔下创造了一个穿插时代纽带的典型形象—读书人章永璘。他的出现,张炯认为章永璘是“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章永璘出现的时代是典型的饥饿年代,吃不饱成了生存的头等大事。章永璘作为知识分子的典型,吃都没得吃,怎么会去思考精神是否还高尚,谁还在乎思想是否高尚。用章永璘的话说:我的文化知识分子就用到这上头。然而,他又不仅仅代表知识分子,还代表普通的民众,我们可以想象当时人民生活的环境,饥饿、饥饿还是饥饿。章永璘用改装过的五磅重的美国“克林”奶粉罐头当炊具,让炊事员产生视觉误差,从而每次都会给他多舀一点。他曾经趁“营业部主任”,把他用奶粉罐打来的粥,倒在了营业部主任的“花猫洗脸盆”里,发现比营业部主任打的粥,多出一个猫爪,章永璘心里就觉得赚到了,觉得无比的满足。形象生动地在读者面前描绘了这一个贪小形象。在这特殊的时候,只有相互比谁更惨,才能有一丝的心里安慰,才能活下去,在这里似乎是谁得到的食物多,谁就能占据上风,心里的虚荣心就会得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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