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与狂欢__论莫言的四十一炮

寂寞与狂欢__论莫言的四十一炮[20191230170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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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字: 狂欢化,欲望,寂寞,人性
目 录
1 引言 1
2 极致的狂欢 1
2.1 狂欢的情节 1
2.2 狂欢的场景 2
2.3 狂欢的人物 3
3 蒸腾的寂寞 5
3.1 寂寞的故事 5
3.2 寂寞的诉说 6
3.3 寂寞的内心深处 7
4 寂寞与狂欢的背后 8
4.1 成因 8
4.2 无力的炮声 10
结论 12
致谢 13
注释 14
参考文献 15
1 引言
《四十一炮》是莫言在2003年发行的作品。以独特的“后现代”风格建造作品结构,描述了一个九十年代发生在中国农村的故事。这部作品鲜明的狂欢化写作风格所表现出的张力无疑可谓是莫言创作生涯的一个巅峰,但这狂欢的同时,悲惨的人物命运和令人唏嘘的故事情节,使整个故事又布满了深深的寂寞与忧愁,引人深思。
2 极致的狂欢
2.1 狂欢的情节
作品是在炮孩子(指爱喜欢吹牛撒谎的孩子)罗小通真假掺半的讲述中展开的,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经历就这样贯穿于历史、传闻和现实之间。第一个从历史层面来说,讲述的是主人公罗小通本身在屠宰专业村“肉食肉语”的成长历史,也就他对这段历程的回顾侧面反映了中国90年代农村所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发展历史。“农村系列一直是莫言在深层挖掘和最游刃有余的写作题材。这部作品发表前,如《透明的红萝卜》、《丰乳肥臀》等,他所表现出的农村是破旧的、充满艰难的农村。”[1]这并非一个历史唯物主义者看待一个特定时期的农村苦难,而是一直不停断的苦难。农村的文化与其苦难一同久远和永恒。时光会带走不同历史时期依附在农村生活外表上的暂时性的特征,并把这生活还复成最为原始的样子:吃、喝、性爱、生育、暴力和死亡,然而《四十一炮》所讲述的乡村却彻底褪去了这样一成不变的样子。在全国各地汹涌澎湃的改革开放大浪潮拍打之下,这个本靠屠宰安生立命的村庄改变了方向,雄心壮志的走上了城市化的轨道,且由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从原本以个体为单位搞屠宰赚钱,到后来建立了规模巨大的肉食加工厂,几代一直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也过上了工厂经济下的生活。他们这样迫切为想与城市的同化所做的努力,使得这部作品中所展现的农村和真正的城市对比,产生了边缘化的特殊现象。但也正如众人所知,文明的历史即城市的历史,于是这里也可以说处在文明的边缘化。由此这一切成为了种种矛盾最为聚集的地方。这里生气蓬勃,既有新生产模式迸发的活力,却也是罪恶的源头。城市和农村原本应该是相互依偎的,然而现实却是充斥着两方不明缘由的敌对,城市化大踏步向前的路上所裹挟而来的金钱与道德、法律和伦理等各样元素的矛盾在这儿得到满满的营养而疯狂滋生。
当罗小通在庙里对大和尚讲述自己故事时,双城市的肉神节也在大张旗鼓的开演了,肉神节是当地人们对传说中的人物所创立的节日,这也成为了作品中的第二层叙述。整个城市的人们都在肉神节的疯狂氛围中沉溺着。表面看起来所有人都兴致勃勃的沉浸在节日时被满足的食欲所带来的欢愉并忘却了现实之下的各种烦闷,不再区分那些高低贵贱之别,都能平等的享受着生活。
主人公所臆想出的兰老大的不凡经历则是作品的第三层叙述,同时也是其中虚幻色彩最浓烈的一部分。兰老大如同五通神一般的传奇故事可谓是个人狂欢的巅峰。通过对作品这几个叙述层面来做简单总结,作者在里面贴切的描绘了狂欢的别样形态——理性的迷狂。这样地狂欢外部褪去了非理性的模样而是用高度理性为基本,对理性抱有单纯的极度信任并把它应用在各个领域间,还对前途十分乐观。但如昆德拉所述:“在现代,笛卡尔理性一个接着一个侵吞了从中世纪遗留下的所有价值,然而,虽然理性看似获取了全面胜利,但获得更大天地的却是纯粹的非理性,那是由于它不再被任何价值体系所禁锢。事实上,像这样的理性极度膨胀后结果也会变为迷狂。”[2]
2.2 狂欢的场景
《四十一炮》用狂欢的叙述展现了当代生活社会缩影,以狂欢性为原则所建构的虚构话语世界同事实上以制度为原则的弱肉强食世界产生了鲜明对比。于是狂欢性的场景时常会出现在作品中。如狂欢性节日的描绘:
节日本身就有欢愉的意思,有潜在的狂欢色彩。作品中破旧的五通神庙前面便是光鲜的“通衢大道”,肉食节是在这里所举办的官方节日。这场节日狂欢要持续三天,在这期间各种肉食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肉类加工机械与屠宰工具展台鳞次栉比,各种关于“肉”的研讨会也在各个酒店召开;另外各种冲破人类食肉极限的“肉食宴会”也在各个饭店吸引着食客。有最让人惊叹的“吃肉大赛”,还有最人头攒动的“谢肉大游行”;游行的队伍中还有意味着世俗社会的“安康”医药集团和“梦丹娜”皮衣厂;[3]乘着豪车往来的巨富商贾,各色彩车和动物组成的游行队伍等。作者另外还用戏虐的手笔描绘了不少可笑的场景,如有莫名其妙为所谓“肉神庙”题字的官员,有“食肉”中毒的领导;有偷鸡摸狗的小偷,还有捡到市长假发戏耍的民工肉食节既可谓是官员、巨富的天堂,也是小偷、表演者的大舞台。
肉食节本为官方为招商引资而创的节日,虽然一届比一届办的热闹,一届比一届花的钱多,折腾了好些年,结果“也没招到什么商,引来多少资”,[3]反倒是变成了狂欢的天堂,年年勾引来一群“大肚子狼”。皮伯认为:“这种人为的节日往往能指示一种特殊的对人的存在的诠释,它意味着,任凭借政治权利的操纵,能使他自己及世界得救人为的节庆维持一段较长的时期,并在表面上的排场与声势上不逊于真正的民间的节日庆典。当然,这种表面上的逼真只是一种形式上的抄袭,它的内在精神则与真正的民间节庆精神相悖。”[4]正如肉食节不过最后变成了暴饮暴食的天地、成为大众狂欢的天堂。“相对于民间节日而言,这类政治庆典是被动的,自上而下的,长官意志是他的发动机,它没有稳定的民众基础,因此失去了存在的根基,它的衰微不可避免,在作品中,由政府意志而产生下来的肉食节在混乱和狼藉中宣告了它的“欢庆”,十分具有戏虐性和荒谬性。这一切描写对现实社会的反讽,具有深刻的批判性与反思性。”[5]
不仅是有节日上的描写,作者的写作风格里狂欢色彩的描绘也通常与人类最原始的本能和欲望密不可分,包括食欲、性欲、暴力等。比如罗小通因嗜肉如命而被称作“肉孩”,文中对他参与的“吃肉比赛”描写的入木三分,把全文的狂欢色彩推到了极致:“肉孩”和另外三个自诩也擅长食肉的人进行比赛,罗小通与肉远不是人与物的关系,他甚至能与肉交流,能看到肉的泪水,听到肉的呼喊,肉的幸福和痛苦他能感同身受;吃肉对他而言不是单纯的生理需求,而是早已上升到了精神需求的高度。如此看来,他会获得吃肉比赛的胜利是毫无意外的。
从正常角度来理解,食欲是人类的本能。可罗小通在这方面却多了狂欢的性质,因为他对肉对食物的占有欲是无穷的、霸道的,肉体化的欲望远超过了个体化的生命,变为了真正的主体。把人类原始的本能放大并狂欢性描述,象征着肉体化的生存才是生活最有活力的表达,才更具有生命力。
2.3 狂欢的人物
最有代表性的自然是主角“肉孩”罗小通。他可以说是骗子、小丑、傻瓜的综合体,既能超以象外又能洞察世事;既能发明“新式肉里注水法”来欺骗众人又因母死父入狱获得众人怜悯。他的形象很特别,既生活在现实中,又能随时跳出现实站在边缘换一个角度观众生。巴赫金说过:“在狂欢话文学中小丑、骗子和傻瓜的形象具有特殊含义:骗子的开心哄骗,是发情有可原的谎言,呆傻则是对谎言情有可原的不理解,小丑则是骗子与傻瓜的结合,即骗子戴上的面具,其目的是来为揭露歪曲和颠倒高昂的语言辞藻作辩护。这类人物的出现实源于对现实生活已不信任,他们无意遵守现有的生活秩序,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与之对抗,只能采用一种低姿态与之周旋。”[6]事实上罗小通对自己的处境有着清楚的认识,他讲“自己从这个稳定的有序而等级森严的世界里自我放逐,站到边缘上,成为局外人,不与这个世界任何一种人生处境发生实质性联系,是这个世界的不合时宜者。”[4]不过既然生活在这个世界,他也会多少沾染这个正统的世界,做出一些常人看来费解的行为,扰乱这个世界原本的生活秩序,揭发出它的面具,露出伪善和虚假的面目。像罗小通在五神庙里冷眼旁观着在轰轰烈烈的“肉食节”里大快朵颐、贪吃成病的人类;淡淡看着人们运送象征自己的“肉神”的塑像;在看到这“横躺着的肉神”因搬运时“撞击门槛,发出咚咚的声响”而感到是自己“头晕目眩”。[3]长大了的罗小通呈现在人们面前的只剩诉说,真实的他是虚无的,隐藏在了一切话语背后,似乎可以随时从那抽身而去。自然,罗小通也被视为是迷失了自我,不再贪恋尘世,拒绝对世间的关怀,把一切都已看的透彻的“疯子”。那么相当于把疯子视为智者,等同于最先感知到一切的先锋,正如鲁迅所写的“狂人”一般——正常社会将他们看作“疯子”,认为他们的言行是违反常规的;而另一面,在“疯子”眼中,这个世界才是异化,这个社会是个“吃人”的社会,是贪婪的社会。这样一种矛盾的结论体现了作者的忧思和清醒。但是大多数生活在这个世俗社会的人们并没有察觉到这个世界的病症,而是“在铁屋中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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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