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狐妖形象的嬗变从唐传奇到聊斋志异【字数:11546】

摘 要清代蒲松龄耗费毕生之力写就了短篇小说集《聊斋志异》。蒲松龄在书中塑造了许多经典的形象,如女鬼、花妖、书生等等,其中最引人瞩目的便要属狐妖。源自上古时期的狐形象经过了历朝历代的延承与嬗变,从狐妖形象的淫邪,到唐传奇里狐妖的坚贞但具有动物本性,再到蒲松龄的笔下,狐妖们不仅沿袭了“前辈们”美丽动人的容貌,而且大多是善的,她们或是活泼机灵,或是娇憨可爱,或是重情重义,或是足智多谋,或是肝胆照人等等。历史悠久的狐形象在《聊斋志异》里走向巅峰,也在人们的口耳相传间成为世人心中不可磨灭的经典形象之一。
目 录
引 言 1
第一章 千娇百媚是狐妖 3
1.1 狐妖的外貌美 3
1.2 狐妖的心灵美 4
第二章 花妖狐媚 多具人情 5
2.1 情深意重的狐妖 5
2.2 侠肝义胆的狐妖 6
2.3 机敏聪颖的狐妖 7
第三章 狐妖形象的塑造及意义 10
3.1 狐妖形象的嬗变 10
3.2 狐妖形象的意义 12
结束语 13
致 谢 14
参考文献 15
引 言
狐最初来源于狐图腾崇拜,狐这一形象的渊源也可追溯至上古时期,那时的狐往往是仁德祥瑞的象征,如《山海经》中的九尾狐。“狐死必首丘”这一说法也广为人知,讲的便是狐不忘本之意。魏晋后,随着佛、道、儒等宗教和思想文化的相互交融,狐在文学作品中出现的形象逐渐带有玄幻和妖化的色彩,例如干宝的《搜神记》中就塑造了极负盛名的狐妖阿紫,而阿紫也成为了狐女的代名词;再如《太平广记》中提到狐化人狐媚人的故事。到了唐代,唐传奇迅速发展,沈既济的《任氏传》以狐妖为主角,塑造了一位具有纯善品性的狐女,万分难得。及至清代,蒲松龄的著作《聊斋志异》中,不再只写狐媚人、狐祟人,而是赋予狐妖以人情,闪烁着真善美的光彩。蒲松龄挖掘出狐妖品性里具有人性的部分,深刻且绝妙,这一举动将狐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峰,使狐妖在整部《聊斋志异》甚至于在后世的作品中都大放异彩。
《聊斋志异》的作者蒲松龄,字留仙,号柳泉,生于明崇祯十三年(1640),殁于清康熙五十四年(1715)。蒲松龄立志考功名却屡屡名落孙山,余生靠教 *好棒文|www.hbsrm.com +Q: ¥351916072¥ 
书度日。
先贤失意,文章既成。正因为蒲松龄如同众多郁郁不得志的先人一般,历经坎壈,科场蹭蹬。一次次挫败后,出将入相,加官进爵的梦终于碎了,醒来后看到的还是家徒四壁,食不果腹。看清官场黑暗,科举腐败的他终于心灰意冷,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创作中,最终写成了世代流传的短篇文言小说集《聊斋志异》。每一篇鸿篇巨制的诞生都凝聚着作者的情思情怀,熟宣画工笔,笔笔出我心,力透纸背意也难平,故而字字句句都代我歌哭。蒲松龄自称《聊斋志异》是“孤愤成书”,书中每一个看似光怪陆离的故事,每一个神仙鬼怪无一不在比照现世,讽喻现实。其中尤以狐妖这一形象别具特色,深入人心。狐妖的形象与嬗变体现随着经济的发展变革,当时人们思想观念的转变,更映衬出蒲松龄对黑暗社会的愤懑、反抗封建桎梏、追求平等自由的思想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历来学者对于狐形象的研究不胜枚举,成就显著。例如山东大学教授马瑞芳浸淫《聊斋志异》多年,对狐妖形象做了深入的分析,她认为这些狐妖们美丽多情又具有独立意识,是现代女性的典范。许多学者都普遍认同蒲松龄笔下的狐妖是爱和美的化身,不管是以狐妻、狐友或者其他身份出现,大多都具有人情。
在之前学者的基础上,本文致力于进一步探讨蒲松龄笔下的狐妖这一意象所具有的独特形象,因《聊斋志异》中雌狐篇目较多,笔者尤以雌狐为典型代表,具体分析娇娜、红玉、狐娘子等狐妖的形象,以小见大,突出狐妖的善良、对爱情忠贞、聪敏等形象。再与之前的狐妖,如《唐传奇》中的任氏,《广异记》中的狐妖等对比,分析异同,总结狐妖形象的嬗变经历,体会蒲松龄通过狐所寄托的情感,从而能进一步地理解《聊斋志异》这部作品。
第一章 千娇百媚是狐妖
1.1 狐妖的外貌美
《聊斋志异》里的狐妖形象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狐妖们相貌的昳丽无双。
《搜神记》中连身为“狐妖鼻祖”的阿紫都只有“作好妇形”寥寥四字形容。到了唐朝,《任氏传》中那只被认为富有人情妇德的狐女任氏,沈既济在描写她初登场时也只写道“中有白衣者,容色姝丽”。唐传奇《宣室志》中《计真》一文里的狐妻李氏,生七子二女,作者写她宜室宜家,写容貌时只写到“容色端丽,无殊少时”。宋人编纂的《太平广记》中提到了许多狐妖,写狐化人仅写了“化作妇人,绰约而去”,再如《上官翼》这章中狐妖化作的女子,提及外貌处描写“姿容绝代”等。到了明清,明代的《剪灯余话》中有篇胡媚娘,关于狐妖的外貌用“绝有姿容”几字,怎样的绝世容貌只留给看客自己想象。以此可以看出,作者对狐妖的外貌常是一笔带过,并不愿花大量词句来描绘狐狸精的美貌。
而蒲松龄的狐妖每一只的描写都不同,费了那么多笔墨来创造的狐妖到底长了怎样一张倾城绝世的脸呢。美人千面,有惊鸿一瞥,见之不忘的,如《狐嫁女》中的新嫁娘,“微目之,翠凤明珰,容华绝世。”;有豆蔻之年已而亭亭的,如“弱态生娇,秋波流慧,人间无其丽也”的少女青凤;有“年方及笄,荷粉露垂, 杏花烟润,媚丽欲绝”让自家三姐自叹弗如的狐四姐;有恍若仙子,“秋波频顾,眉目含情,仪度娴婉”,却性情刚烈的鸦头;有情深意重,“二八绝代姝也”的封三娘;还有娇憨可爱,“容华绝代,笑容可掬”的婴宁等等。留仙先生笔下的狐妖们千娇百媚,容光胜锦,遣词造句极尽赞叹之能事。蒲松龄也写美艳的女鬼,也写痴情的小姐,但笔触一写到狐妖,便仿佛要偷来九天之云才能作其云鬓,四海之水作其眉眼,高山之雪作其肌骨,再配以闺阁少女的纯情,少妇的风情,和少许少侠的豪情,最后再由蒲松龄心满意足地推到众人面前,艳惊四座。
光有浮于表面的皮相是不够的,曾国藩的《冰鉴》中的《神骨篇》里提到“山骞不崩,惟石为镇。骨之谓也”说的便是骨是撑起整个身体的支柱,骨子里透露出来的精气神。因此我认为皮相的美是薄的,浮于表面,是画家精心而作的画,装裱后挂起来,不能碰,一碰就碎了。骨相的美是厚的,深入肌底,是匠人汗水铸就的雕塑,风雨霜雪,也不能撼动它分毫。故而近来有种说法,叫美人在骨不在皮,颇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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